于绝境中锚定光芒:从《活出生命的意义》读懂存在的价值

日期:2025-12-24 20:45:40 / 人气:7



维克多·弗兰克尔的《活出生命的意义》,既是一部镌刻纳粹集中营苦难记忆的回忆录,亦是一部构建存在主义心理学内核的经典著作。作为意义疗法的开创者,弗兰克尔以自身囚笼经历为叙事主轴,将极端环境下的生存细节、人性博弈与对生命本质的叩问深度交融,既精准描摹出囚徒群体心理演变的完整轨迹,又系统搭建起以“追寻意义”为核心的心理疗愈体系。在物质丰盈却精神贫瘠的当下,这部作品既戳中了当代人普遍深陷的“存在性空虚”,更揭示了在痛苦与有限性中锚定生命价值的可能,为迷茫者点亮了一盏穿透虚无的精神之灯。

集中营绝境:人性韧性与精神自由的淬炼场

全书开篇便以“集中营经历”为核心,毫无避讳地还原了从被囚、挣扎到重获自由的完整历程,其中对囚徒心理变化的精微刻画,构成了全书最具冲击力的篇章。这种心理蜕变并非无序演进,而是呈现出清晰的阶段性特征,每一步都与极端环境的压迫强度、生存状态的更迭深度绑定,既是个体面对绝境的被动适配,更是人性韧性与脆弱的集中展演。

初入集中营时,囚徒群体普遍陷入“否定与暂缓性迷惑”的心理防御状态。弗兰克尔在书中回忆,当纳粹士兵以“暂时保管”为名收缴财物时,许多人仍抱着“局势终将好转”的幻想,对士兵刻意流露的“友好”深信不疑:有人郑重交出祖传手表,天真期盼战争结束后物归原主;有人在被剃光头发、换上冰冷囚服时,仍执拗地将其视为“临时隔离”,坚信不久便能重返家园。这种自我欺骗式的否定,是人类遭遇极致创伤时的本能防卫,试图在意识层面隔绝“失去自由与尊严”的残酷现实。当个人职业身份被冰冷编号取代,亲情、爱情的情感纽带被强行割裂,甚至基本生理需求都难以保障时,个体的身份认知彻底崩塌。弗兰克尔曾写道:“我摒弃了自己的前半生,好似过去的一切都如同一场梦,而当下的‘囚徒身份’才是真实的我”,这种精神世界的解构,成为对个体心灵的第一轮重创,也为后续心理轨迹的转折埋下伏笔。

随着集中营生活的延续,囚徒的心理状态逐渐从“否定”过渡到“冷漠与情感死亡”,这是一种更深层的生存策略。在无休止的饥饿、酷刑与死亡威胁下,苦难渐渐成为日常,人们对周遭的悲剧变得习以为常:目睹同伴因体力不支被殴打,内心再无愤怒波澜;眼见身边人因饥饿、疾病离世,悲伤的感知也日渐迟钝。弗兰克尔坦言:“我们得踩着同伴的尸体前往劳动场地,那些原本鲜活的生命,在我们眼里慢慢成了无关紧要的东西”。这种冷漠并非麻木,而是为抵御持续精神创伤筑起的“心理铠甲”,当痛苦超出个体承受极限,切断情感联结便成为唯一的生存之道。即便在这般黑暗境遇中,人性的微光仍未彻底熄灭:有人在深夜悄悄将省下的半块面包分给更羸弱的狱友,有人以低声吟诵诗句维系精神的完整,弗兰克尔则通过在脑海中与妻子对话、规划未来的学术研究,守住了精神世界的最后壁垒。他在书中着重强调:“身体能够被限制自由,但精神的自由任何人都夺不走——正是这份自由,让我们在绝境中仍可坚守人性的尊严”,这份对精神自由的坚守,成为诸多囚徒熬过苦难的核心支撑。

当战争临近尾声,解放的曙光降临,囚徒群体又面临“觉醒与意义重构”的全新挑战。对长期深陷压迫的囚徒而言,突如其来的自由并未带来全然的喜悦,反而催生了深层迷茫:有人不知重获自由后何去何从,有人因长期营养不良与心理创伤,在解放后不久便离奇离世。弗兰克尔剖析道,这源于“长期为生存挣扎形成的惯性,当生存不再是唯一目标,生命便陷入了无方向的真空”。但在他看来,解放不仅是肉体的救赎,更是精神的觉醒。在集中营最后的日子里,他主动承担起修复营地电灯、为狱友提供心理慰藉的工作,在这些“被需要”的小事中重新锚定自我价值。尼采“知道为什么而活的人,便能生存”的格言,更成为他梳理过往经历、构建意义疗法的思想起点。也正是在这一阶段,弗兰克尔洞悉了生命最核心的真相:无论身处何种境遇,人都拥有“选择态度的自由”——既可在苦难中沉沦,亦可在绝境中探寻意义;既可被仇恨裹挟,亦可以宽容拥抱过往。这一认知不仅支撑他走出绝境,更奠定了意义疗法的理论根基。

意义疗法:破解存在性空虚的精神密钥

如果说集中营经历是意义疗法的现实源头,那么《活出生命的意义》后半部分对理论的系统阐释,则是弗兰克尔将个人觉悟升华为普适性智慧的过程。作为存在主义心理学的重要分支,意义疗法以“追寻生命意义”为核心,针对当代人普遍面临的“存在性空虚”,明确了清晰的理论前提、核心观点与实践路径,既呼应了他在绝境中的思索,也为后世应对精神困境提供了可行工具。

意义疗法的核心前提,是对“人类行为动力”的重新定义。传统心理学认为,人类行为的核心驱动力是“追求快乐”或“逃避痛苦”,弗兰克尔则结合自身经历与临床观察,对此提出明确反驳:人最根本的动力,并非追逐欢愉、规避苦难,而是发现并实现生命的意义。在集中营中,最终熬过磨难的往往不是体魄最强健或最懂“趋利避害”的人,而是那些“清楚自己为何而活”的人——有人为了与远方家人重逢,有人为了完成未竟的学术研究,有人为了向世人揭露集中营的真相。这些具象的“意义目标”,成为他们对抗饥饿、寒冷与酷刑的精神铠甲,即便直面死亡威胁,也能保持行动的韧性。弗兰克尔进一步指出,当代人普遍遭遇的“存在性空虚”,本质上正是源于“意义追寻的缺失”:物质生活的富足让人陷入感官享受的迷局,却忽视了精神层面的深层需求;在成功学与消费主义的裹挟下,人们将财富、地位与生命意义画上等号,可当这些目标达成后,反而陷入更深的迷茫。他引用叔本华的观点,将这种状态概括为“在焦虑与厌倦之间摇摆”——为追逐财富而焦虑,达成目标后因失去方向而厌倦,陷入无休止的循环。

基于这一前提,意义疗法提出“生命意义具有独特性与时效性”的核心主张。弗兰克尔强调:“不存在抽象的‘生命意义’,每个人的意义都是独一无二的,每个阶段的意义也各不相同”。所谓独特性,即每个人的生命使命都不可替代:农民的意义在于耕耘土地、滋养他人;教师的意义在于传道授业、培育新生;科学家的意义在于探索真理、推动进步;即便是平凡个体,也能在日常轨迹中找到专属价值。而时效性则意味着,生命意义并非一成不变的标准答案,而是在具体情境中动态生成的:对学生而言,当下的意义或许是攻克一个知识点、完成一次作业;对职场人来说,可能是做好一份工作、助力一位同事;对老年人而言,或许是陪伴家人、传递人生感悟。这一理念打破了人们对“宏大意义”的盲目崇拜,将“追寻意义”从抽象的哲学命题,转化为每个人都能在日常中践行的具体行动。弗兰克尔曾举例,一位因妻子离世而深陷抑郁的老人,在他的引导下意识到,整理妻子的日记、传承其精神,便是当下生命的意义,这份具象的目标最终帮助老人走出了心理困局。

为了让人们更好地践行意义追寻,意义疗法提出了三条相互独立又彼此互补的路径,覆盖了不同境遇下的精神需求。第一条路径是“通过创造性劳动实现意义”,弗兰克尔认为,工作不仅是谋生手段,更是自我价值的载体:科学家以研究解锁自然奥秘,艺术家以创作传递情感思想,工匠以打磨追求极致品质,即便平凡岗位上的从业者,也能通过优化流程、提升服务质量,在日常工作中创造独特价值。第二条路径是“通过情感体验与审美感知体悟意义”,这种体验既包括爱情、亲情、友情等情感联结,也涵盖对自然、艺术、文化的欣赏:与家人共度的温馨时光、与朋友的深度畅谈、一朵花的悄然绽放、一首乐曲的灵魂触动,都能让人感知生命的美好与价值。第三条路径是“在承受不可避免的苦难时赋予其意义”,弗兰克尔认为,苦难是生命的固有组成部分,无法彻底规避,但人们可以选择面对苦难的态度。当为苦难赋予价值——无论是为了家人的未来、学术的进步,还是为了传递希望,痛苦便不再是单纯的折磨,而成为承载意义的生命体验。

穿越虚无:在意义追寻中活出尊严

《活出生命的意义》带给我们的,不仅是对一段黑暗历史的深刻反思,更是一束穿透虚无的精神光芒。这束光源于弗兰克尔在绝境中对精神自由的坚守,源于他对生命意义的执着探求,更源于他对人性善意的坚定信念。这部作品清晰地告诉我们:生命的价值不在于长度,而在于深度;不在于拥有多少,而在于创造多少;不在于逃避苦难,而在于在苦难中为生命赋予意义。

在这个充满不确定性的时代,我们或许会遭遇职场困境、情感纠葛、迷茫焦虑,或许会在消费主义的洪流中迷失方向,在虚无感中徘徊不前。但正如弗兰克尔所言,我们永远拥有“选择态度的自由”。只要守住这份自由,坚持追寻生命的意义,便能在复杂世界中锚定精神坐标,让生命在意义的支撑下绽放独特光芒。“尽情享受你现在的生活,就像是在活第二次,不要像你的第一次生命那样,错误地行事与生活”,愿我们都能以清醒的认知、坚定的信念,在每一个当下践行意义,活出更有价值、更有尊严的人生。

作者:万向娱乐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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